真奇怪。

每一只雄虫,绝对不会放过让雌虫感恩戴德的机会。

他们是那样地高高在上,哪怕只要对雌虫露出一个笑容,就足以让雌虫激动到心肺骤停。

凌还记得,宋简书曾经送过温格一把极好的匕首——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件事足足被军部里的雌虫念叨了三个月之久。

他也清清楚楚地记得宋简书当时的表情。他总是温良地安抚温格,说那并不算什么。温格那么冷硬的军雌,都会因此而融化。

凌只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在宋简书的眼里发现了一些他不甚熟悉的情绪,这情绪是如此地古怪,以至于让他温柔的笑容都出现了一丝异样。

他没有办法判断出那是什么,更何况虫族本就是想象力匮乏的种族。

唯一能看出来的是,宋简书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但……陆墨为什么在生气呢?

凌在这个时候,忽然起了好奇心。他好奇地看着陆墨的脸,试图分析这张脸上表现出来的情感。

恼怒、抗拒、后悔、羞耻,还有强行装出来的冷静和疏离。

他好像,正在因为自己慷慨的行为而感到痛苦?可那明明是让任何雌虫都会欣喜不已的行为。

“陆墨。”

陆墨硬邦邦地说:“我再也没见过比您更拖拖拉拉的雌虫了。”

凌惊奇地发现,自己方才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他甚至觉得下一刻就要崩掉了,现在却松缓了下来。

他定定地看着陆墨,突然笑了出来。

他笑得很夸张,腰都弓了起来,甚至笑出了声。他上一次笑得那样激动,也没有发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