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脚步刚迈没几步,忽的烈狐听见耳畔传来一阵嘲讽的笑声,那笑声仿佛能渗人血肤,犹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生生的能将人所有的血毫无感情的全部吸取出来。
来人笑道:“举行仪式怎么能没有见证人,本尊当过不少次,不如这次也让本尊做这个见证人如何?废物?”
烈狐顿时呼吸一滞,他难以置信地回头:“你是怎么进来的!?”
“怎么,刚刚不是挺嚣张么,现在看到本尊开始怕了?”顾厌睨了眼被烈狐抱起来的季远溪,眸色暗了些,语气也跟着沉了些,“放下他。”
“想都别想!”烈狐抓紧季远溪,一个闪身晃的老远,“就算你能进来,也绝不可能阻止这场冥婚仪式!”
顾厌不在意地弯了弯唇,“那你就试试看。”
“狂妄小……”话没说完,烈狐脸色一变,他正想挪动脚步,却发现脚下宛若黏住一样丝毫动弹不得,不知为何同时在心中情不自禁地涌上一阵畏惧,这是他若干年来一直从未有过的,惊骇之下他道:“你……你究竟是谁!?”
“三界敢自称本尊的人,你认为还有谁?”
顾厌卸去法术,烈狐眼中看见了另一个人的面容,这人样貌与听到的声音相差极大,竟是貌美至极。
“魔尊!你竟然是魔尊顾厌!?”
烈狐下意识惊呼出声。
“本尊还以为你不认得。”顾厌的视线锁在季远溪身上,“把他给我。”
“休想!”
烈狐想逃,被顾厌一把擒住。
顾厌倒没下杀手,他先从烈狐手中夺回季远溪,而后回脚一踢,烈狐立刻飞的老远,直到撞倒坚硬墙壁才重重倒地。
用法术变出一条雪白长毯,顾厌把季远溪轻轻放在上面,抚顺他额际凌乱的碎发。
烈狐捂着胸口吐血,“想不到堂堂魔尊大人竟然一直跟在衍月宗的霁月尊者身边,这可真是闻所未闻,说出去想必都没有人会相信吧!”
“你说不出去的。”顾厌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好心解释,又补上一句,“你没有这个机会说出去,本尊来做个顺手人情,把这冥婚的对象变成你,可好?”
烈狐面具下的眼透出一丝恐惧,他知道眼前的人,能说出口就一定会做得到。
仪式已经启动,他只能尽量拖延时间,“魔尊大人,敢问你和这季远溪,究竟是什么关系?竟能为他闯入这方暗室,这里可是我静心打造的地方,擅自闯入……想来一定折煞了你不少修为吧。”
“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顾厌从未思考过,他竟因为烈狐的话进行了短暂思考,想了瞬,他笑道:“你想知道?”
“小人……”烈狐为了拖延时间语气弱了不少,“小人好奇的很,特别想知道,还望魔尊大人能够告知。”
“结契的关系。”
顾厌的声音平缓寻常,听不出有什么喜怒,但这简单几个字,在烈狐耳中却如同一道乍然响起的惊雷:“结契!?”
“你们做过了!?”
“你们是道侣!?”
“什么!?”
“这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暗室中传来烈狐震惊的惊喊声,他根本无法相信耳中听到的东西,这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升起还要荒缪可笑。
“有什么不可能。”昏过去的人似乎在做可怕的噩梦,顾厌伸手抚去他蹙起来的眉,“你若觉得不可能,只能说你见的东西太少罢了。”
顾厌轻柔的动作映入眼帘让烈狐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总觉得这一天见到的东西比他这一辈子加起来见到的所有不存在的东西还要多,还要令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