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夜又想到之前听闻尊上的心腹背叛的消息,心知这理由无非就那么几种,大抵都和他受伤有关。
……莫非他修为大减?
沈光夜沉着脸,用药和修为恢复断裂的手臂。
想来破坏幻境,又强撑着断他一臂,如今修为已所剩无几了吧。
沈光夜仔细回味一番,眼中闪过精光,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我突然又不想滚了。”
季远溪额际冷汗岑岑,吃下灵药休息半晌,才有了说话的力气:“我没事,我已经恢复如常了。”
他强撑着想要支起身子,不料扯动背上的伤,当即疼到倒吸一口冷气。
顾厌凝视他,眼中的痛意一闪而逝,“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可是不挡你会死,而且……而且我有分寸的,又没有用心脏去接。”季远溪的话听上去不是很有底气。
“我能避开。”
“万一没避开呢?没避开我们如今已在地府相见了。”
顾厌默了半晌,良久道:“在你心中,我就如此之弱?弱到需要你来保护的地步?”
“……”季远溪无意识地捏紧一小搓垂在胸前的发,他已经开始在想理由了,“当然不是啊,为什么这么问。”
顾厌继续道:“弱到你不惜用身体去挡的地步?”
季远溪快速旋转的大脑在此刻想到理由,他赶紧说出来应对:“不是你弱,是因为我弱。”
“我救你两次,都是因为我太弱打不过对方。”
“你想啊,倘若不是我弱,我又岂会用身体去挡?我肯定是提剑直接把对方打翻在地了。”
“你接下去是不是要问为什么救你对不对,这个问题我昨晚就回答了,你死别人也不会放过我,与其眼睁睁看你死,还不如奋力挣扎一下,给你缓冲出一个反杀的机会。”
这次顾厌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你总有你的各种歪道理。”
“只要能说服人,那就是好道理。”
顾厌视线落在他后背:“你背上的法器得想办法取出来。”
提起这个季远溪的脸瞬间苦了下去,“有没有什么止疼的法术,我挺怕疼的……”
“没有。”
“……”
唉,人间都有止疼的药,怎地法术还落后一些了。
顾厌仿佛猜出他心中所想,道:“疼痛也是修炼的一种。需切身体会,越疼,就会对受伤一事记得越清楚,修炼复仇的信念就会越强。”
“……”
这才是歪道理吧,感受疼痛还能和促进学习挂上勾了?
眼前这人擅长毁坏,对恢复治愈类所知甚少,季远溪扯开一个勉强的笑,“那我们快出去吧,找个医术精湛的大夫先把这该死的法器取出来。”
“等等!等等啊!”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自背后响起。
季远溪循声望去:“陶柏宏?”
“你们是要出去吗?带上我,求求你们带上我!”陶柏宏胸前破了个大洞,他脸色惨白,跌跌撞撞一脚深一脚浅的缓缓挪动。
季远溪道:“出去又不需要简玉,你要出去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