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季远溪给纪慎开了门,月色被笼在阴暗灰败的云中,只留出一个尖尖的朦胧的角。

“季兄弟,我想起来出来之前忘了同师尊说一声……”纪慎在桌前坐下,似是想起什么,问:“对了,我之前一直想问却忘了,曾经在宝库秘境里的那个人,其实不是你的师尊吧?那他是谁啊?”

季远溪的笑霎时凝结在嘴角。

纪慎看他神情,道:“怎么,不方便说吗?”

季远溪垂眸,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半晌他抬眸,道:“纪兄弟,这是我的一个秘密,你若是愿意替我保守,我就说给你听。”

纪慎答的爽快:“我答应你。”

“他其实……确实是我的师尊,这丝毫不假。我在宗外同他遇上,他教了我很多东西。”季远溪目光深沉,“但我在宗内也有师尊……你知道的,若拜两位修士为师,传出去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我谁也不敢说,一直将此秘密默默放在心里。”

“那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纪慎露出相信了的震撼神情:“特别是让你两位师尊彼此间知道这件事!”

季远溪佯装烦恼,叹了口气:“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所以我内心一直也很纠结,感觉对不起他们两位。”

纪慎踌躇,问:“那你宗外的那位师尊,如今在何处呢?”

季远溪:“……”

纪慎又问:“你这十年一直待在衍月宗没出去,他也没来找过你吗?”

季远溪:“……”

纪兄弟呢人有时候是不能问太多问题的。

这会让我不知道怎么继续往下编。

季远溪黑眸微动,在半空中没有焦距的飘了一会,良久他露出一个难过的表情,用无比哀伤的语气道:“见不到了,因为……他仙逝了。”

纪慎:“!!!”

季远溪在纪慎看不见的地方掐了把大腿,泪光闪动,他抹了一把眼角,一副陷入回忆伤心欲绝的模样,似乎不愿意再提起了。

纪慎慌张起身,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是好,嗫嚅道:“季兄弟,对不起我,我不该提及此事的。”

季远溪装模作样地哭了一会,道:“没关系,以后不要再提就可以了。”

“嗯嗯,对不起对不起。”

纪慎走后,季远溪连松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听见顾厌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听说我仙逝了?”

“……”季远溪:“!!!”

他瞥了眼窗外,强行压低声音:“你都听到了!???”

“是。”

“……”季远溪卑微地道,“顾、顾厌,我这不是为了避免他以后再问起么……对、对了,你应该不是以宾客身份来的吧,那你住在哪里啊?”

“方才在屋顶。”

屋顶啊,怪不得听见了……屋顶???

那自言自语的那句话,他是不是也听到了?

“你在屋顶干嘛?”

“听你脚腕处响起想我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