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渊笑了起来:“若是哪一日我不愿为民了呢?”
钟岐云乐呵笑道:“那不更好?这样问渊就完全属于我一人了。”
谢问渊睇了钟岐云一眼,缓缓说道:“若是当初我早早学着张家先祖离了朝廷,你若遇见我,那咱们可就是从商一行的敌人了?”
钟岐云想了想,道:“以谢大人这般本事,要是从商那也必是精彩人物。但咱们也不会是敌。”
“哦?为何?”
“一则,我见着你就明白,不能与你作对,二来,说不得谢大人慧眼识英,就邀了我到你麾下。”
“钟老板甘于这般落在人后任人差遣?”谢问渊自然是知道钟岐云的,陆晃当年都拉不动
钟岐云,就连胡言章有这心,钟岐云也是分毫不动摇,甚至与之战了一场,有能有德,自己便能让钟家扶摇直上,这般人怎么可能去听别人差遣?
“陆晃等人自然不可,这天人谁人都不行,但......”钟岐云嘿嘿笑道:“若是你,那就说不一定了。”
“......”
谢问渊摇了摇头,他想了想,还是说道:“不过确实如你所言,我不可能离开京兆......至少在这三四十年里不会......”
钟岐云知道谢问渊心下的歉疚,他笑道:“我知道,问渊只管去做你觉得应当做的,而我,就在你闲暇时,与你一同看遍天下美景,一辈子还长着呢,不着急。”
谢问渊听罢,缓缓靠在钟岐云怀中,“好......”
在青州待了三日,等钟岐云领着谢问渊四处看了个遍,玩了个遍,准备顺风北上再去静海那日夜里,谢问渊的暗探敲响了房门,送来一封信件。
与谢问渊待在一处,钟岐云见谢问渊看完信后眉头微蹙,便问道:“怎么了?可是京兆城中生了事?”
谢问渊将信拿给了钟岐云,钟岐云一顿,随即接过信看了起来,信上寥寥几语,写着:“将军卸任了大将军之位,新帝召二公子回京。”
钟岐云看了也是皱紧了眉:“大将军怎么会突然......”
“那段时日,大将军令人刻意隐瞒,所有人都以为他伤到肺腑,却不知他脊柱受创更重。好不容易身上的伤好了些,但却是站不起来了。”
站不起来就上不得战场,对一个将军来说,就是致命的伤,谢成当然比谁都清楚。
卸任大将军就是必然,只不过......
钟岐云看向谢问渊,只不过,若是按照规矩,大将军之位应当由谢家嫡长承袭,但眼下谭元雍将镇守西北的谢问灼召回了京......这不就是告诉所有人,他要让谢问灼承袭大将军之位吗?这般不就是让两兄弟反目吗?
想到此处,钟岐云有些担忧,却不知当如何说,“这,谭元雍这般......”
谢问渊瞧着钟岐云,道:“无碍,这些都不是大事。”
“啊?”钟岐云懵了懵。
“回鹘人,特别是如今这位回鹘人最是记恨深长,魏和朝之事,
他被大 摆了一道,你觉得他能就此罢休?”
谢问渊这么一说钟岐云就明白了,“镇守西北的谢家人回了京兆......叶赫 预备乘机攻打?”
“我亦不确定是这个时候,但想来也要不了多久了。叶赫 惧怕大将军,但却并不惧怕谢问灼,大将军只怕也是因着这事才瞒着病情让叶赫 有所忌惮吧。”
但如今瞒不住了......
“最为麻烦的还有一事。”
钟岐云心下一紧,道:“怎么?”
“来杭之前,我手下探到消息,说慎度王绕道天山外,见了叶赫 。”谢问渊说到这里,垂眸道:“恐怕不日京兆就会召我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甜蜜总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