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她爸坟前猛扇自己耳光,扇得脸肿了起来,怪自己没有陪在她爸身边,她怪自己什么也没做。
然后这天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她木然往山下走,随便往山崖下的灌木一扫,她发现了昏迷不醒挂了彩的他。
几乎是没有犹豫过,她二话不说把他接回家照顾,送饭铺床,悉心照顾他。
她知道邻居们会说闲话,一个独居小姑娘,让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住进家里,也不害臊。
她充耳不闻,继续烧开水给他洗澡,还去借了旺杰的衣服来,叫上旺杰扶他到卫生间。
这个男人从没有说过一个“谢谢”,表情高傲,气质卓然,从他打电话的口气来判断,应该是挺有身份挺有地位的男人。
他说他是出来度假的,心血来潮到山头转转,没想到出了事,她也没怀疑,继续忙着手边的事。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在赎罪,找一个人弥补她未对她爸做到的,她感激他的出现。
这一晚,他发起了高烧,总归是娇气的城里人,又受了重伤,身子骨受不了山里的寒气,她一直给他擦汗,照顾了他一整夜,最后蜷坐在房间的小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他已不在床上,而她身上盖着一件厚的羊毛毯。
她伸展了一下冻僵的双腿,出去寻他。
他已经站在她家的小院子里,背对着她远眺,沐浴在清晨的清辉中,竟让她有一瞬的恍惚。
真是个好看的男人。
听见动静,他转过身来,微微颔首,“你住在世外桃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