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夜漓收回金书上的视线,看向了眼前的女子,认真地道:“孟小姐,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囡卿挑眉,反问道:“听璇蓁说世子此番乃是奉皇命而来,如果漓世子带不回孟家之后,那世子该如何交代?”
“交代?无需交代。既有西漠国使那么大的幌子在,这半路上遭截杀也是无可预料的。”景夜漓说得很轻松,他既然能做得出,就有能拿出手的推脱之辞。
气氛不似先前那般沉闷,囡卿笑意清浅:“漓世子声名在外,囡卿想,江湖传颂的公子逸更是洒脱仁义之人,世子有话直说。”
闻言,景夜漓眼中疑虑更深,可还是坦白地道:“漓不知道孟小姐到底是为何要去长安,但如今的护国公府已今非昔比,孟小姐还要坚持?”
孟囡卿实实在在看向了眼前的景夜漓。
辽阔的夜幕下,他的一身蔚蓝色锦衣能给人开阔、洒逸的感觉。随心随性,洒逸超然,世人传颂的公子逸,果真不负盛名,迎上那双舒朗、澄澈的眼,囡卿也不藏着掖着,坦然问道:“漓世子为何要放我走?”
“孟大小姐天人之姿,漓心生不忍。”看似玩笑的一句话,但却无半分轻浮之意。
“是么?原来长得好还有这等好处。可是,世子如果说是因为璇蓁心生不忍,囡卿觉得会更有几分可信。”
“不管如何,孟小姐与璇蓁姑娘皆是姿容具佳。孟小姐到底为何执意要去护国公府?”
孟囡卿莞尔一笑,她永远会记得,这样一个洒逸蓝衣,在第一眼看见自己的时候,便不顾皇明,毫无理由地给自己留过一条生路,即使他是为了维护护国公府。囡卿浅笑道:“还是囡卿替漓世子说吧,孟家一门忠烈,百年世家。漓世子确有心生不忍,但不是因为世子是浅薄之人,而是因为漓世子不忍护国公府真正成了后继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