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天临湖而建,常有东湖清风穿堂而过,而第三层是露天楼阁。凭栏而立,可观粼粼水波之上,渔舟轻荡,远处起伏的翠山倒映水中宛如月上仙子。
若是往常,景宋几人必会趁着今日晴光潋滟,于海上天饮酒或是烹茶,再应景作上几首雅兴的诗词。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景宋那厮被囚禁在府中的事已传遍云州城。
几个交好的好友汇集在楼阁中,或坐或躺,商量着如何解救景宋。竹榻上,一个锦衣佩刀的英俊男子,忍不住窜起身,愤愤道:“那陆家恶婆娘竟然将景大哥囚于府中,也不准别人看望,真是可恶至极!”
“对啊!这下我等也不知景大哥情况如何。”另一人附和说。
又一穿着素色道袍的男子依栏瞭望,手握青花色茶杯,转头对着一个少年道:“小雨,你能否进入景府寻你师父?”
那少年面容纤细而俊俏,一身流金月光色锦袍和一条同色系的抹额便衬得他贵气出尘。闻言,他微抿薄唇,神色气恼,摇头说:“病初愈我便去了景府,却、被人赶了出来。”
“唉——”几人齐齐叹息。
白雨挪开视线,想从那宁静和谐的风景中寻一丝安慰。忽然,视线一顿,湖岸的石阶上,那道藕荷色倩影似乎有些熟悉。
肩膀突然被人一拍,侧首,刘府家的小公子一手颤抖地指着那道身影,尖声叫:“那、那恶婆娘!”
和风徐徐,柳枝温柔地抚摸着水面。
这里人少,她不必忍受那些闲言碎语,和众人的谴责。
陆雀拿着画笔,时不时瞟一眼湖光山色,再将所见景致一笔一画勾勒于纸上。
前两日,知府大人受云州城百姓所托登门拜访,她并非不知他的来意,寒暄两句便领着他找到景宋。终究官比民大,虽她有陆府傍身,但陆府这根金大腿什么时候抛弃她,也不可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