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屹辞的目光从她狼狈散乱的乌发和迷离委屈的泪眼下移,凝视她皙白脖颈处洇红的伤口,丝丝鲜血渗出来,如红梅晕散在雪地。他伸手握住她发颤的柔荑,轻轻拨开她蜷紧的指,将她攥着的金簪捏在手里。嫩白的手中摊开,金簪的形状深深烙在她的掌心,轮廓清晰可见。
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似乎被人死死攥住,连呼吸都窒痛难耐。
——她攥了多久,又用了多大的力气。
视线里的那抹血色刺痛了谢屹辞的眼。若他再晚片刻,这根金簪是不是就彻底扎透了她的咽喉?
掌心收紧,他将金簪紧握着,任由簪身的冰冷坚硬嵌入掌心,晕开丝丝痛意。
“谢屹辞,你好大的胆子!”倚靠着博古架的人强撑着重喘,愠声道,“你不过是臣下。胆敢以下犯上?”
谢屹辞置若罔闻,浓重的异香缠绕,他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变化。心脏倏然下沉,他抬手拭去温若眼角的泪,指腹划过脸颊,柔软又滚烫。
他脱下外袍将温若裹住,然后将人打横抱入怀中。最后再睥了眼坐在地上的畜生,努力压制住心口的暴戾——
时间紧迫,不能再耽搁了。
暖热的气息包围着温若,驱散了她身上的寒,却也勾起了她心底深深压抑着的燥麻谢屹辞抱着她踏出屋门,不远处的府兵步履齐整地赶到,将他们重重包围。
恐惧渗透了温若的每一根神经,迷糊的神志快要淹没她。她忽然急急抬手去扯自己的衣襟,脑中的耻辱感叫嚷着让她住手,可身体毫不受控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谢屹辞略微垂首,看清了她的动作,然后将人往怀里按了按。解衣的手横隔在两人的心口之间,难以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