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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看完,心脏仿若被割开,鲜血淋漓。

忽然,他站起身快步走到谢屿面前,将沾染了黄土的密函用力砸到他的脸上——

“你自己看。”

两侧的兵士顺势松开禁锢着谢屿的手,谢屿的脸上沾了尘土,他不解地拾起地上的密函,抬眸望去一瞬之间,天旋地转,他忽然颓坐在地上,喃喃不可置信。

“怎么、怎么可能”他摇着头,笑得比哭还难看,“他怎么会”

若是如此,他故意用计挑起遂夷之战,害死兄长,又在亲侄儿身上种下蛊毒这一切一切不就成了笑话么?

泼天的笑话啊

那道密旨,乃先帝亲笔所写,要将帝位禅让于谢屹辞的密函。

——亦是他送给谢屹辞及冠的大礼。

大昭国势渐弱,他的儿子中并无良才,饶是仁善的温砚,亦被病痛拖累。他早就想好了所有,并做好了于国于民最好的打算。

只是来不及罢了。

只差,只差那么一点点时间。

而站在一旁的温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大步朝梨树的方向走去。谢屹辞眉心一跳,忙上前拦住她,“别去,别过去。”

温若神色平静,眸中亦无半分水雾,她抬眸望着谢屹辞,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