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罪孽深重的他能有这样一次重生的机会，就已经是老天爷莫大的恩赦了，他不该奢求更多。

“霆哥。”他的声音闷闷的。

“我在。”

“如果我的病一辈子都好不了了，我会周而复始地陷在自己内心的阴霾之地里，我时不时就会想推开你，想逃离现状，这样你也愿意继续跟我在一起吗？”

沈向霆沉稳磁性的嗓音在他耳畔低语着：“你推开我，我就拉住你；你逃跑，我就去追逐；你生病了不要紧，我会帮你治；治不好，我也陪着你。这样的承诺，可够？”

顾妄言微笑：“够了。”

那么，他也会努力的。

顾妄言：“容医生说的催眠治疗，我做。”

沈向霆微怔：“你真的决定了？”

容涣给他打过预防针，说如果阿妄接受催眠治疗……

催眠治疗是否能有效尚且不清楚，首先，病人会再经历一次那些让他痛苦的事。

这个效果因人而异，有的人扛得住，有的人扛不住。

就阿妄这种严重的情况，容涣都不敢确定治疗完之后是会变好还是更坏。

他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所以告诉了顾妄言，让他自己来做这个决定。

“我决定了，我想试试。”

光靠脱敏治疗不行，即使到最后他对霆哥免疫了，但他依然是个随时会发病的病人。

他推开霆哥一次，他或许不会受伤，两次也能忍，可若次数多了，谁又能保证霆哥不会被他的言行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