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阳光照射进来,他的影子斜着落在地上,就在季弘远脚边。
胡程微笑:“你真信我是鬼?”
季弘远看着伸脚就能踩到的影子,不说话了。
反正信不信他都上了贼船,难不成还能跳下去?
胡程了然,心里对季弘远更满意了些,别的不说,这小子对六娘是真不错。
就算发现不妥,小两口还能这么甜蜜(造作),就冲这点他就愿意将自己的本事倾囊相授。
胡程拿扇子点季弘远,有意跟他说开,“说你小子笨吧,你挺聪明,陆家大郎年二三,陆六娘年方十六,七年怎么都生不出六个面容迥异的孩子,你没问过。”
这是向伯跟胡程嘀咕的,胡程当时就知道季弘远肯定猜出来了。
季弘远是猜出来了,从面相看也能知道,陆三郎、五郎和他娘子不是陆家的种。
胡程跑累了,坐回案几前,“可说你聪明,你又笨得出奇。要真是有心人算计,你早不知死了多少回,还敢在老夫面前洋洋得意。”
见季弘远梗着脖子不服,胡程冷笑,“你是不是觉得看六娘他们跟你唱戏还挺有意思的?”
季弘远没这么觉得,他只是相信自己的直觉,陆家上下都不是坏人,就算有秘密,陆含玉对他如何,他心里有数。
胡程哼笑,“就拿刚才粪水的事儿来说,苏洵曾书‘君子慎始而无后忧。’,荀子也曾说君子敬始慎重,方是君子立身之道,我要是真在水中下了慢·性·毒呢?你还有命在这里跟我翻白眼?”
季弘远被问的哑口无言,他当时不是想着人多……
“成大事者最怕人云亦云,人言可畏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胡程斜睨着季弘远。
“你若就想坐井观天洋洋得意,就算你有算天之能,挡了别人的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