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弘远捏捏她脸颊,“其实我也不大明白,但我就是有种直觉,圣人好像啥都知道,说不定陈家的所作所为他也知道,我跟陈家和姚家耍的心眼他也知道,怪吓人的。”
季弘远从小就擅长哄人,自然会看人脸色,跟人一碰面大概齐就能看得出这人什么性子。
可面对武晟帝,他只觉得深不可测,心底有种不可名状的胆寒。
他觉得,不管他多聪明,耍心眼耍到圣人头上,咋都讨不着好,这是一种很微妙的直觉。
所以他改主意了,与其得到陈嗣的信任艰难找证据,不如从圣人这边下手,具体怎么做他还有些迟疑,他得再摸摸圣人的性子。
陆含玉闻言靠在季弘远身上,好一会儿不说话。
季弘远亲亲她发心,“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若圣人真的这么厉害,当年向伯能带着我逃出去,甚至殷氏旧部能逃出京城,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陆含玉低声道,似是问季弘远,又像是问自己。
如果圣人知道的话,留着她入京报仇,会不会也是请君入瓮,意在殷氏九曲?
陆含玉突然觉得浑身发寒。
季弘远感觉到她的害怕,赶紧抱住她,“你别急,我觉得未必。说不通啊,圣人既然下令杀了外父,若知道你们还在,他不像是那种斩草不除根的。”
陆含玉想不通的也是这一点,她咬着唇想了想,“我这就给胡老传信,让向伯入京,有些事情恐怕只有向伯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