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结实的后背刚好盖在她的面门上。
“哎哟。”她低低一叫,像猫儿一般。
两名婢子大骇,齐齐唤了声“郡主”,继而合力去扳男子的身体。
男子人事不醒,身体就跟门板似的又重又硬,两人几乎使出吃奶的劲,才将那身体扳出一条缝隙,让主子从他身底下爬了出来。
对,是“爬”。
像只夹着尾巴的猫一般,亳无仪态可言。
柳婉面色绯红,气息不定,连发髻都松了。
从地上站起来后,她转身去了屋内另一侧角落,背朝两名婢子平息自己。
从小长到大,她何曾如此失仪过,何曾丢过这种人,出过这种丑。
冬梅知道主子好面儿,故意不当回事,没话找话:“郡主,现在就要给他喂参汤么?”
“嗯,你们给他喂。”她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参汤喂不进去。
冬梅扶着男子的头,春杏负责喂到嘴边,一勺一勺地送,但那些汤汁全溢了出来,流到了他的脖颈里。
再加上那半脸的鲜血,看着着实吓人。
春杏有些耐不住性子,喂不进汤汁就等于“死”,“死”就等于人命官司,人命官司就等于给主子惹麻烦。
“趁现在还没别人发现他,不如直接将他抛尸吧?”春杏语出惊人。
冬梅一噎。
墙角的柳婉似已平复完毕,扶了扶松掉的发髻后转身,“慎言,人家不过是受伤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