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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不是他死不死的问题,是她们死不死的问题。

这么个人事不醒的男人,能弄到哪儿去?

若是朱氏突然袭击过来,得知柳婉在祠堂里私藏外男,以她冷血无情的性子,怕是整个无忧阁都没活路了。

柳婉扫了一眼破掉的窗子,还有堆在地上的碎片,眉头微微拧起。

这祠堂虽然面积大,却也空旷,连藏只猫儿狗儿都难,何况是这么个长臂长腿的男子。

“明日若是这人还昏迷不醒,咱们就……”

“抛尸”两个字春杏没敢再说出来。

柳婉的目光最后落在长长的供桌上,桌上摆着烛台,烛台下垫着又宽又长的红绸布,绸布沿着桌面垂下来,牢牢挡住一方天地。

微微一顿,她朝绸布下指了指:“将他藏在那下面。”说完心里也跟着一怔。

她按照母亲的规矩老老实实长到17岁,一向识大体、懂礼仪,举止端方、进退有度,从不敢让自己的真性情浮出半分。

今日算是她最出格的一日。

不只生了捉奸的心思,还私救外男,这造事的架势竟有种脱胎换骨铁树开花的感觉。

主仆三人又合力将男子往供桌旁移。

柳婉用过晚膳,倒还能使上些力气。

两名婢子可是还饿着,还一直干着恼人的“体力活”,待把男子安顿在供桌底下,用红绸遮好,两人已累得快趴下。

可事儿还没完呢。

主仆几人收拾完地上的瓷片,又去屋外找了块大的石头搬进屋,这才堪堪停歇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