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到回去的时候,且再等等。”等着看宋宇辰为了那把龙椅,如何一步步走到末路。
无缰嗫嚅:“公子,您体内的毒?”
“无碍,死不了人。”他面罩寒霜,冷声吩咐:“去联络刘逍,就说我到了梁国。”
“是。”无缰恭敬地抱拳,飞快消失在夜色中。
少年独坐屋顶,一条腿曲起来,抵在琉璃瓦上,夜色苍茫,晚风拂面,吹得俊美的脸庞满是凉薄。
抬眼看去,无忧阁寝殿早熄了烛火,唯有檐下的灯笼在风里摇曳,守夜的丫鬟蹲在门外,接二连三地扯着哈欠。
宋墨手指一弹,从袖中飞快梭出一尾铁链,冰冷、坚硬,却如游龙般在他腕间打了个转,在夜色里闪出片片寒光。
他嘴角浮出一抹玩味的笑:“下次,再不可对她如此莽撞了。”像对自己说,又像对腕上的铁链说。
寝殿里的“她”睡不安枕,天蒙蒙亮就醒了,仍像摊饼似的在床上辗转反侧。
想着将那尊“大佛”安顿到爹爹的军中,但又想到他那双快瘸的腿,唉,罢了。
想将他安顿在王府的产业里,让他管管仓库算算帐,但一想到严苛的朱氏,以及唯恐天下不乱的朱巧巧,若她们知道她私助外男,怕是要完,也只能作罢。
柳婉最后将主意打到崔若云头上。
崔家有一处义诊的医馆,专为贫苦百姓看诊,平日里患者摩肩接踵,忙得崔若云脚不离地,若是让宋墨过去帮忙,倒能两全其美。
她一骨碌爬起来,冲着刚刚亮起来的槛窗唤了声“来人”。
得赶紧洗漱,去耳房问问那人的意思,再派人去给崔若云招呼一声,尽快将“大佛”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