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府的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可我还是不得不说,我过得并不舒服,我本来以为你和旁人都不一样,可是我想多了,你看我的眼神和以往的那些嫖客没有什么不一样,我很恶心……”

贺烬心口一颤,字迹的确是阮小梨的,可——他让阮小梨觉得恶心了?

他情不自禁的喜欢和靠近,在阮小梨眼里……是恶心吗?

他忽然有些不愿看下去了,可这是阮小梨写给他的信,甚至信开头的贺烬两个字,还是去年年底的时候,他一笔一划亲手教阮小梨写的。

他仰起头急促地喘息了两口,等有些激烈的情绪被平复了,这才重新低下头去。

“你努力讨好我的样子,其实我是很喜欢的,一想到曾经的你那么骄傲,现在却听话的像一条狗,我心里就很得意,白郁宁一定做梦都想得到这样的你,可她不明白,男人天生犯贱,越对你好,你反倒越不珍惜……”

贺烬再次扭开了头,他从来不知道阮小梨也会说出这种话来,一个字一个字的,都像是锥子,直往人心口里扎。

可她又没有说错,若是当初阮小梨对他好的时候他懂得珍惜,又哪里会有现在这些事情。

怪不得旁人,是他咎由自取。

“……看你那么努力的想要娶我,其实我也想过要不然就留下,就当是为自己以往受得委屈出口恶气也好。

但我看看青藤,再看看你,越对比便越不能忍,同样都是男人,为什么你就能如此糟糕?

他要娶我不过是一句话,可你呢?连你的母亲都要嫌你丢人……”

贺烬心口狠狠一颤,捏着信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了些。

他是丢人了,让贺家,让侯府,让长公主都因为他蒙羞……

可阮小梨,我只是一时没能顾及,这个脸面我会挣回来的,一定会的,我保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