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琅目光颤了颤,犹豫片刻还是抬眼看了过来:“若是从长远看,属下这条命还有用处,或许可以出城避一避,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可若是如此,殿下在皇上那里就不好交代……主子,拿属下的人头去了结此事吧,就说属下已经背主,随便栽给哪位皇子……”

赵晟瞥他一眼,抬手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个巴掌:“胡说八道。”

这一巴掌不算疼,但张琅的头还是歪了过去,他就着这个姿势没再动弹,只语气低沉了下去:“属下知道主子您惊才绝艳,咱们大昌的这些皇子都不是您的对手,可皇上……他毕竟是您的父亲,是一国之主,您还不能和他撕破脸。”

“这件事不必你来提,孤也清楚。”

说话间,太子已经仔细清理了伤口,又上了药,重新包扎了起来:“这些就别操心了,先养好你的伤吧。”

张琅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那……属下要出城吗?”

太子却又没开口,城是要出的,看眼下这架势,搜东宫是迟早的事儿,张琅在城里一定会被发现,可现在就走,又太不安全。

他靠在贵妃榻上,沉默着迟迟没有开口。

张琅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为难,在他身前半跪下来:“殿下放心,属下即便只剩了一条胳膊,这身功夫也还在,路上就算不太平,也能解决的。”

太子没动弹,只用眼角斜了他一眼:“过来。”

张琅膝行上前,脸上又不轻不重的挨了一巴掌:“不长教训,那条胳膊白断了?嗯?养伤的时候把谨言慎行四个字,写一千遍。”

张琅噎了一下:“主子,属下……”

“嘘,敢给自己求情,就写两千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