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晚间因着头风不曾好睡,这会子倒是好了些。左右也无甚要紧的事,我回了内殿便让苏泽给我卸了衣袍,又重睡去了。

白昼里日光闪闪,晏春堂里种了许多翠竹和松树,重重叠叠的竹叶和松枝交相掩映,遮住了刺目的太阳光线,使得整个晏春堂里都是一片清爽阴凉,加上内殿里流淌着的汩汩泉水。

便是白日里睡着也深感清幽舒适,毫不违和。

我沉沉的睡着,无惊,无梦。

不知睡了多久,苏泽看我悠悠的醒转才过来告诉我,已经快午时了。

我一时睡得有些发懵,在床上坐了一会子才醒转过来。

待我精神好了些,苏泽才吩咐人摆上午膳。

一边又告诉我,适才山上皇帝派人传了话来,说一切都好,郑灿的表现尤为勇猛,还猎了两头鹿。

又问我如今怎么样,好些了没有。

苏泽看我睡着,便回了话说已经好多了,让皇帝不必担忧。

我想了想又问道:只皇帝派人传话了吗,那两个不曾派人说些什么吗?

苏泽笑了笑,想是他们这会子正顽的好呢,大约忘了吧,皇上派人来回也是一样的。

用过午膳,我便取了本书窝在南窗下的塌子上闲闲地翻着。

苏泽也坐在塌子上自己备了笔墨纸砚,倚着炕桌写着什么东西。

正是一派岁月静好的时候,外头突然有宫人来回我,说景妃来了,在外殿坐着呢。

我习惯性地敲了敲自己有些发酸的脖颈,叹了口气。

倒不是我和景妃有什么意见,只是景妃这个人心眼子颇多,我年轻的时候还好,如今年龄大了,和她在一起说话总是觉得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