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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四皇子孱弱,出生没多久便夭折了,淑妃受此打击,从此一蹶不振,终日以泪洗面,再未得圣宠。

丧子之痛,如何不令人肝肠寸断,可怜我那孩子,都没能睁开眼睛看一看我。

我自觉与淑妃同病相怜,便常往馥芍宫跑,淑妃悲痛欲绝,并不太理会我,但我能理解,我当初也是这样的。

我二十六岁那年,朝中又有一个陈家封爵,陈氏入宫,封陈昭仪。

又是陈昭仪。

这个陈昭仪似乎不像死了的那个陈昭仪一样讨厌,瞧着健康的很,皮肤像满地跑的男孩子一样粗糙黑黄,仿佛久经日晒,姿色也只能算是中上。

而且,她很低调。

大雪那日,我怀念起做绣娘时与其他姐妹打雪仗的时光,故地重游了一回,却看见那个年轻的陈昭仪也在雪地里嬉闹。

她玩疯了的样子真是不成体统,可笑起来的时候却有一种别样的韵味,有点儿树上像扑腾的喜鹊,又有点像园林里那几只总在奔跑的鹿。

我想了很久,才想到皇上常说的词。

灵气。

皇上最爱的,年轻女子的灵气。

当初的陈昭仪也是如此在御花园玩闹,活泼的像头撒欢的鹿,才勾走了皇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