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谌知道盛耘这是接受了霍据的死,他心疼的看着她,“若是能让你好受些,我不介意在你心里扮演一个恶人。”
盛耘侧过头,不敢去看桌上的遗物,她盯着书架旁一人多高的梅瓶,嗓音沙哑,“他本不该死的,他远渡大唐是因为我,是我的提议将他送上了死路。”
“人死不能复生!霍据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稍顿,嵇谌又问起,“等他的尸骨回来后,你想将他葬在哪里?”
盛耘垂了垂眼皮,“霍据的户籍地是金祥路,可以葬入金祥路在北郊的公墓。”
“我与香积寺的住持有几分交情,可与他说情,将霍据的尸骨与已经圆寂的僧人门葬在一起。他这一生活的苦,长眠于一个风水宝地,也许来世能过得好一些。”
盛耘沉吟许久,蹲身拜了一下,“那就有劳大人了。”
嵇谌盯着她消沉的眉眼看了片刻,又扫向一旁的遗物,“这些你打算如何处置?”
“这都是霍据喜欢的,给他陪葬罢。”
嵇谌没再说什么,过了会儿,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去香积寺?”
霍据的尸骨这两天就会运到,要想及时入土为安,必须早些将墓地定下来,这样想着,盛耘问嵇谌,“大人今日方便吗?若是方便的话,我想今日就将墓地定下来。”
“我这就让人备车。”嵇谌说着朝外走去吩咐护卫。
盛耘目光一移,又落在霍据的遗物上,她鼻子一酸,重新将盒子盖上,系起包袱。
嵇谌安排好车马,回来接盛耘,见到她眼圈和鼻头都红着,回头吩咐齐九,“去打盆水来,再让绿霜送几条手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