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里本来也慌乱起来,但听到盛耘这么说,立刻冷静下来,覆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这些怎么能全部归咎于你,始作俑者难道不是江擎?若是没有他,你何至于和家人反目成仇,霍据又何至于背井离乡,葬身江底,至于阿谌,事情发生时他已经回到了上京不是吗?丫头,一艘破了洞的船,若是只用一个人的肉体去挡,无论如何谨慎,总会有挡不住,水冲进来的时候,何况这条船可不止一个洞,你明白吗?”
盛耘抿了抿唇,“可我过不去自己心里这一关。”
老夫人看着她心疼的叹了口气,“你还是不明白,东吁国对南临虎视眈眈已久,如今皇上老迈,身体每况愈下,几位老将军也相继离世,后继无人,他们迟早是要攻打南临的,无论骁翰是否逃回东吁国。”顿顿又道,“你若真觉得过意不去,不妨趁战事还未起,多调制些补血、清热解毒的药丸,以便将来支援役地。”
老夫人的提议让盛耘豁然开朗,两国征战,死伤无数,最需要的是什么,自然是医者,更准确来说,需要的是银子和各种抗生素。
以前她从未试过提取大蒜素和青霉素,一则是不想暴露自己,二则是没有契机,也没有相应装置,现在两个因素都具备,她必须极早提取出这两种抗生素。
老夫人见盛耘不再满脸愁绪,心下也明朗一些,“既然有了自己的主意,就去做吧!”
盛耘站起身,朝老夫人行了一礼,然后才离开。
她刚走到前院,就看见嵇谌带着齐五正快步往书房的方向而去。
扫到盛耘的身影,他停下脚步,示意齐五先走一步,自己站在原地等盛耘过来。
盛耘走到嵇谌身边,看着他疲惫的面容,难掩歉疚,“是我给大人添麻烦了。”
嵇谌抬起手,用力揉了揉她的头,“怨不得你,便是这些日子我坐镇进奏院,也避免不了一个组织从内部开始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