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宝颐,就是那掐尖儿的花魁胚子。
她生得实在太好,本人又注重保养,所以从容貌到身段甚至是脚趾尖儿都是一等一的勾人,托这身皮囊的福,她没有遭任何虐待,教坊司的人虽然坏,却不傻,明白只有娇艳水灵的花儿才卖得出价,若是打坏了,那岂不是太亏?
所以他们只是关着她,磨她的脾性罢了。
宝颐察觉了这一点,开始盘算起怎样才能绕开裴振衣,将自己救出去,可教坊司的看守密不透风,连屋顶都有人监视,就是怕女孩们跳楼自尽。
她观察来观察去,竟是找不到半点疏漏,自救的难度远超她的预期。
没办法,宝颐只能勤练舞乐,乖乖听话,以期能尽快混上个什么清倌头衔,出去为爹娘奔走。
这日,司业来找她,给了她几罐抹面的膏子并香胰子,让她好好护着自己这张脸,以后有大用。
宝颐低眉顺眼地应了,犹豫了片刻,轻声问道:“可否让我出去一趟?我在巧翠楼定了镯子,算着也是时候该拿回来了。”
刑部大牢就在巧翠楼一条街外,说不定她可以去碰碰运气。
司业想都没想:“你白日做梦呢。”
“那便算了。”宝颐道。
那司业见惯了宁死不屈的官家女,还是头一回见到宝颐这种性子的姑娘,不过关了几天就软烂成泥,一点骨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