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振衣正心烦意乱,没耐心与他寒暄,从怀中摸出一张雪白的帛片,扔给了司业,司业连忙接下,暗自打开一瞧,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立刻跪下了,惶然高喊:“奴遵旨。”

宝颐疑惑地偷眼去瞧那张帛片。

没看见写的什么字,只见到最底下的落款,四月廿三,算起来应该是她与裴振衣不欢而散的那一天。

裴振衣注意到她蠢蠢欲动的脑袋,伸手把她摁了回去,恶声恶气道:“不是你该看的东西。”

宝颐生怕他反悔,在他跟前乖得像只鹌鹑一样,半分不敢忤逆,讪讪道:“好。”

裴振衣胡乱将白帛收回怀中,暗恨皇帝写条子时为什么非要落日期,若是让唐宝颐发现了自己抄家当日就去宫里请了她的赎身令,她定会得意到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好在她够笨,没发现其中的玄机,裴振衣这才徐徐松了口气。

和唐宝颐打交道,半分也松懈不得。

有了手谕,司业立即将手续置办齐全,搓手陪笑道:“早知裴大人想要唐姑娘,便不让她出来见客了,小人错会了裴大人的意思,当真不该。”

“她本就是我的人。”裴振衣冷冷道。

司业何其人精,一看便知这位大爷对这丫头不同,连忙向宝颐摆个慈祥的好脸色:“唐姑娘,去了裴大人府上,要好生伺候,莫要给教坊司丢脸。”

宝颐不吭声,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成了他的私有之物,但这总比一点朱唇万人尝来得好些。

于是她又小心翼翼又探出半个脑袋,提醒道:"大人,我两个姐姐也在教坊司里……"

"你姐姐与我何干。"对方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