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只点了一盏油灯,光源将室内一切陈设的影子都拉得长而暧昧。

更妙的是,这道晕光刚好降落在裴振衣腰侧,影影绰绰勾勒出了他身体的轮廓。

每一块肌肉都妥帖地长在最合适的位置,观之赏心悦目,让人只恨自己不能生为天家贵胄,管他愿不愿意,赶紧把这好瓜强扭了当面首才是。

以前虽隔着衣服摸过,但真正坦诚相见还是第一次。

宝颐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地……戳了一下。

这一下可好,裴振衣药瓶都险些没拿稳,呛人的金创药粉顿时飞了满天。

宝颐在调戏裴振衣的时候,脸皮一贯是厚如城墙拐角的,干完了坏事正打算找补一二,却看见他手里拿的药粉与绷带,于是迟疑问道:“你受伤了?在换药?”

裴振衣不置可否,神色略有一丝尴尬,有意无意地伸手挡住了肋骨上一道疤痕,并抓过一件外衫,飞速遮去自己裸露的身体。

宝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竟然扑上去把裴振衣刚穿好的衣裳往下面扒,边扒边嘟嘟囔囔道:“你还没绑好绷带呢,不能随便穿衣裳。”

裴振衣一眼瞧见宝颐荡来荡去的领子下,隐隐露出一大片滚了糖霜般的雪腻肌肤,他喉结上下滚动,额上的汗都渗出来了,呵斥道:“你怎地如此不知羞耻,深夜摸进男子屋中不说,还随意脱别人衣服,你这……你这……”

宝颐压根没过脑子,张嘴就回敬了去:“你才不知羞耻,大半夜不睡觉,光着身子点着灯在屋里面使刀,也不知是想勾引谁。”

“休要胡言!”衣服被宝颐的笨爪子划开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