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坐得笔直,肌肉僵硬紧绷,如一根湖里的木桩子。
拍着拍着,宝颐突然想起了一事,于是凑到他耳边问道:“对了,你今天是怎么赎我的呀,花没花银子?”
裴振衣道:“三百两。”
宝颐大受打击,不可置信地念叨起来:“怎么可能,我为何只值三百两?”
裴振衣不虞道:“你还想卖个高价?风尘子怎可能命贵,昔日绿珠倾国之姿,也不过值三斛明珠。”
宝颐抓错了重点,警惕地睁大了眼:“绿珠是谁,女的?你也给她赎了身?”
裴振衣面露痛苦之色:他不应该奢求唐宝颐拥有常识这种东西。
这兵荒马乱的一晚上,最后由裴振衣甩给宝颐一本簇新的《太平广记》,并勒令她在三日之内读完而告终。
但宝颐显然是个不好打发的姑娘,非要裴振衣解释绿珠究竟是何人,闹得后者不胜其烦,硬着头皮翻书指给她看,宝颐这才不甘不愿地罢休。
其实她心里门儿清,以前裴振衣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又穷又土,不可能有钱买人,发达了后她随便亲一亲都会恼恨,很明显没沾过别的雌性……
她只是随意找个无理取闹的理由赖着不走罢了,她要讨好人家嘛,那当然要尽职尽责才行。
眼巴巴地望着裴振衣那张貌似朴素,其实舒服得让人恨不得陷进去出不来的床,宝颐道:“裴大人,你这伤晚上需要人照顾,既然你没有旁的红颜知己,这院子里的下人都惫懒得很,不如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