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颐一头雾水,糊里糊涂地去前院喂鲤鱼,顺便琢磨着他这几轮圈子究竟所为何事。
裴振衣是个闷葫芦,千头万绪,七情六欲统统藏在心里,偶尔会显露出一点,但大多数时候绝不外露。
往常她才不乐意揣度他的心思,只是如今自己和家人的命运全系于这一人身上,不得不打叠起精神伺候着。
一把鱼食洒进池塘,宝颐眯眼望天,忽然闻见鼻端飘过熟悉的味道,她一个鲤鱼打挺从美人靠上弹起来,惊喜道:“杏花儿!是你!”
杏花儿最爱拿樟脑丸收拾衣服,以出入带一身樟脑味儿为荣。
她眼眶微红,叫道:“姑娘。”
宝颐摆摆手:“杏花姐姐别见外,以后咱们算共事,大家都是裴大人的丫鬟,不要叫什么姑娘不姑娘的。”
桃花儿冷不丁儿从她身后闪出来,抱着她就是一顿猛哭:“呜呜呜呜姑娘!桃花儿好想你!桃花儿不想伺候别人,只想伺候姑娘!”
杏花儿用力把她从宝颐身上扒下来:“姑娘芊芊弱质,你小心把姑娘勒坏了。”
任宝颐怎样好说歹说,两人坚决不愿改口,宝颐只得作罢,问她们:“裴大人把你们买来的?”
杏花儿道:“这倒不是,去了官奴所后,是姜世子赎买了我们。”
“姜湛?”宝颐冷笑:“他竟也会干人事?”
大约是姜湛一直好吃好喝养着她俩,杏花儿对姜湛印象不错,忍不住道:“姑娘别责怪姜世子了,世子也不是没试过捞你出来,可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裴大人重权在手,谁敢动他点了名要看守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