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着纠缠许久才放开,宝颐捏着衣领子,向裴振衣丢去一个敢怒不敢言的眼神。
这一眼里满是二八少女不动声色的妩媚,且因为被亲得太久,她明眸中水光潋滟,这一眼瞪得底气不足,软软乎乎的,倒像是脾气不好的小猫在撒娇。
被这样一瞪,纵使有千万般火气,也是发不出去的。
酒足饭饱的男人确实比较好说话,他对她道歉:“是我不对。”
宝颐心道:当然是你不对,老娘可清白得很。
黏黏糊糊缠弄几回,两人间气氛终于和缓,怪道古话说什么床头打架床尾和,原来男女亲热后,气真的能消得无影无踪。
她还有点小别扭,伸手推开他:“大人压到我头发了。”
裴振衣掬起她几根发丝,在指间缠弄:“这回先罢了,你何时也给我做一件衣裳?”
主人发了话,金丝雀莫敢不从,次日晨间,宝颐给他重新量了身,开始着手为他缝制新衣。
摸索许久后,她终于找到了讨好裴振衣的正确方法——像她阿娘平时对待她阿爹那样即可,执掌中馈,量体裁衣,并安心享受他给予的一切物质享受。
宝颐给他做了第一块手帕后,他面上没多大反应,只淡淡道了声有劳了,私下里立刻放开了她的禁足令,只要她别不怕死地去姜湛或是燕王府上,整个帝都任她游玩。
宝颐此人贵在识相,不敢乱跑,平日里只是去探父母双亲,偶尔去趟公主府,和汝阳一起琢磨怎么给爹娘减刑。
这一琢磨就琢磨了大半个月有余,七月半一个暑气沉沉的下午,刑部递来了消息,说是前靖川侯的案子审完了,尘埃落定,再无斡旋余地。
虽情节恶劣,但念在其受人挑唆,初次犯错,还是留了条命下来,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全家上下流放西北充徭役,终生不得归来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