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是她从前养的小猫儿,唐家败落后,和小白一起被裴振衣扔给了一户邻居养着,近日才被接回府。
宝颐对此十分得意, 捉着小猫爪子逗裴振衣:“裴大人, 你不是不喜欢我,嫌我俗气嫌我烦人,还让我自生自灭吗?怎么一面抗拒, 一面还让人养着我的猫儿呀?”
裴振衣方从镇抚司回来, 满身风尘仆仆, 模样有些疲惫, 大约遇见了什么烦心事, 他无奈瞥宝颐一眼,摘去披风,信手挂在乌木的大衣架上,对她道:“几只猫儿罢了,我找他们算账做什么?若是丢了,你定又要来向我哭诉,不如提前着人养起来。”
宝颐笑嘻嘻地哼一声,放走踏雪,抱住裴振衣的胳膊撒起娇来:“我就知道夫君待我最好,你看外面的什么姜湛燕王,连夫君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此话发自真心,她信了,裴振衣也信了,只是裴振衣此人比她含蓄要脸,心里默默点头称是,嘴上只别别扭扭地嗯一声:“你知道就好。”
宝颐热心替他捏肩,俯身问他:“夫君近日又在忙些什么?总也不回家来,我白日里只能独守空闺,好生寂寞,恰如桥边红药,一腔风情向谁说。”
裴振衣喝一口凉茶,沉声道:“算不得什么大事,我会替你解决,如今已有眉目了。”
宝颐手一顿:“替我解决?莫不是与我有关?”
裴振衣方知自己在疲惫中说错了话,登时有些后悔,胡乱搪塞过去:“你只需安心备嫁,外头的事交给我便是。”
“哦……”宝颐迷茫地眨了眨眼。
自从她被求了亲之后,宝颐对裴振衣越发信任依赖,不假思索道:“我信夫君的,夫君对我这般好,自然不会让我吃亏。”
裴振衣也的确没让她吃亏,甚至在告诉她要娶她后,对她好得都有点过火了。
某次宝颐无意间说起她最在乎身份,不想以奴籍身份出嫁,他听了后沉默了一会儿,问她:“真有那么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