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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佩性情直接,张口便道:“不同你说,那就是打心底轻视着你,觉得你知道了也无用,把你当废物呢。”

宝颐闷闷道:“不准你这么说我阿爹,他只是不想让我操心罢了。”

“可人若是学不会操心,就只会像只知玩乐的宠物一般或者。”阿佩道:“你那夫君也是,凡事憋在心里,不愿明言,怕是根本没打算和你好好过一辈子。”

宝颐也觉得迷茫,她知道他是爱她的,可这份爱那么别扭而沉默,让她没法去相信两人会白头偕老。

“但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与外人无关,在我心里,他万般不好,但却还是救了我的人,是我的夫君。”她低声道:“他只是太执拗了,我会想办法让他坦诚。”

阿佩瞟她一眼:“你可真没出息,一点也不像你大伯。”

宝颐不说话。

“我们北凉有一句民谚:彤云雪山易搬,固执本性难移,人生不过百年,自己行走四方都嫌苦短,为何要在一个男人身上耗费时光?”阿佩道:“小唐妹妹,你要明白,他若真的对你很好,不会让你变成这患得患失的懦弱模样。”

正巧几只鹰从山巅飞过,迎着初生的太阳,她指着天际线上那几个自由的飞鸟之影道:“他想把你困住,折断你的翅膀,这样的喜爱,不如没有。”

宝颐张了张口,欲辩解什么,却终究不知如何开口。

或许她们都是对的,阿佩,李令姿,桃花儿……所有人都察觉了两人间的裂缝,只有她自己还傻呵呵地记挂着裴振衣,等待着他有一日放下那阴沉的性子,与她琴瑟和鸣,莫不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