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摩走后,张氏还沉浸在对他的嫌弃之中。
“西域男人,不好的,你看他那么人高马大,说不准就要欺负人,穿着也怪里怪气,看起来不如裴指挥使。”完全出自中年妇女视角的评论。
然而,由于此人刚刚决定带着宝颐赚钱,打入上层布料市场,宝颐看他格外顺眼,甚至自发给他周身镀了一层金光:“我看他很好啊,长相虽然怪了点,但也不失率真,打扮得比较出格,但这不恰好说明了他有钱……”
宝颐刚说过除了钱没什么能撬开她的小心肝,若摩就试图用银子撬开她的心,可恶,还真让他撬开了!
张氏还是嘴硬:“不如裴指挥使。”
“现在他卸任了指挥使,是裴都尉了,”宝颐走进厨房,跟张氏一同料理晚餐:“他是很好,但是跟他在一块儿的我不好,当他的金丝雀虽然衣食无忧,却也无聊得很,我不喜欢。”
张氏叹了口气:“你从小就这样,看着软乎,能屈能伸,其实骨子里受不了被别人捏在手里的日子,这些年我和你爹未曾严厉管束过你,也是觉得你的性子不适合被关在后宅中。”
宝颐把一颗大白菜扔到案板上,三两下剁开扔进锅里,事不关己道:“是啊,他只说要娶我,却不知道我究竟需要什么,所以我逃了,他帮了咱们家忙,可我以前也提携过他呀,两清,这样就很好。”
张氏深以为然:“确实如此。”
“……这番茄我不会做,阿娘会吗?”
“不会,等阿池回来,让他做。”
袅袅炊烟飘散出窗口,氤氲成一股温馨的人间烟火气,有时候人拥有挣脱桎梏的勇气,只因想在疲惫至极时拥有一面温柔的后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