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张口就来,这想开了的男人当真让人很难招架得住。
宝颐隐隐有些得意,但她多少有些别扭,还没打算彻彻底底把他原谅了,于是换了个姿势,嘟囔道:“……好吧,只要你不扰了我的清静日子,你爱住多久住多久,反正是你的屋子。”
裴振衣道:“也可以是你的屋子,若你能搬来与我同住,那是我的幸事。”
“谁要和你住呀,我自己有家。”
宝颐低着头,指尖拨弄着衣角上的穗子:“我和从前已经不同了,不想只依附着你生活,如今想起来,那种日子当真是糟糕。”
“对不起。”他道:“这两年里,我亦时时后悔。”
“我没有怪你……”
以前是怪的,后来明白在外讨生活不易,反而更能理解他。
“不,从前确实是我做错了许多,明知你害怕又痛苦,却只是把你拘在后院中,以为这样就能护得住你。”
“如今想来,或许我根本没做好娶你的准备,既然如此,不如继续当你的面首。”
他的声音低下去:“待你哪日觉得我有资格了,再图今后吧。”
宝颐最受不了裴振衣低声下气,她宁可他对她强硬,逼迫她,好让她狠狠闹一场,彻底断了她的念头,也别这样卑微地乞求她,求能多在她身边停留一段时日。
与他重逢以来,半数以上的时间在床上度过,人类当真奇怪,在榻间能享鱼水之欢,诉悲喜爱恨,但一旦下了床,反而不知该说什么好。
或许也不用说什么别的话,脉脉不得语,尽在不言中。
正此时,唐池端茶给裴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