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时,衣袖下的手指被轻轻勾住了,裴振衣含笑对她道:“随我走吧,有两人今日刚抵达叶城,我想让你见一见。”
宝颐随裴振衣进入他的宅院。
宅院冷清得很,明显是裴振衣喜欢的风格,院子里有三五仆婢,墙头蹲着几个侍卫,可见裴振衣说他如今一介白身,无人侍奉乃无稽之谈。
不仅把帝都的旧仆带来了这儿,他还连带着搬来了一些她在帝都用过的旧物,宝颐听说她走后他发过几回疯,砸碎了许多她的物件,但很明显,他根本没舍得彻底销毁这些东西,乃至于给她留的那间东厢还是陈设华丽,与灰扑扑的屋子格格不入。
不过……宝颐注意到,他把皇帝赏的那张不正经的千工拔步床扔了,换成一面低调得多的床铺,可见裴振衣多半因为她的事儿对皇帝心存芥蒂,不仅拒绝给皇帝继续卖命,只身躲到异国来,甚至还扔了他送的床……
想起当初她在床上玩的那些花样,宝颐脸上发烧,只想拍手称快:扔的好。
“你想让我见谁?”宝颐一边摸着她的旧妆镜,一边问道。
下一秒,她瞪大了眼,看见妆镜上映出了两个熟悉的影子。
“桃花儿杏花儿!”
她大声叫道。
“姑娘!”桃花儿的叫声比她还要震耳欲聋。
“姑娘你好狠的心,硬生生把我们俩撇下,一走就是两年,我们真以为再也见不到姑娘了。”
桃花儿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宝颐不撒手:“姑娘你好歹递个信儿啊,你可知道,杏花儿给姑娘折了一屋子纸钱,生怕姑娘在地底下没银子花,结果……结果姑娘居然还活着,杏花儿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