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纳闷看他一眼,“你还会说谢,真难得。”
“不必言谢,我本来就是欠你一条命的,”赤炎的模样已经和幽澜教时相去甚远,但是更加坚毅了几分,“归尘来便来了,我会杀了他,亲手为紫荆报仇。”
“你穿着宫中的衣服,你入了皇宫?”他又问。
这个乖张的少年,赤炎根本看不通他,他做什么事情都是随心而为,包括当初从教中救他一命。
哪怕与幽澜教为敌,哪怕受了巨大的代价,但他真的只是随手救起了他,只是想那么做——没人知道他救他只是为了问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所以此刻见他入了皇宫,赤炎虽不理解,但也没感到太过意外。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不是说过你最重要的便是自由吗?”
半晌,他似想到了什么,慢悠悠道,“看来,你是真的有些爱上她了。”
无萧咳了几下,怔住。
爱?
以前的他只想成为一个强大的人,这种强大可以凌驾万物以及法度,他可以随心所欲,不会再有任何人烦到他,所以他一直在不断地变强,将它视为圭臬。
可是如今,一切并非他所想。
他寄人篱下,成为鹰犬,变成了自己最不想要成为的样子。
他头一次迷惘了,默了半晌,开口道。
“我不知道。”
无萧辞别了赤炎,陷入了人生第一次重大的迷惘之中。
坊市一片熙攘,他拖着受伤的身躯,衣衫褴褛地走在街上,人们看见了他都自觉地远远躲开,像是碰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