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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领愤愤地甩袖道:“谁跟你是兄弟,呸!”便退开几步,曹宁乐滋滋地在裴玄卿身旁做了个“请”的手势,啐了一口:“逞什么威风,还不是得乖乖交人。”

裴玄卿皱起眉,语气中略有不悦:“事办成便行了,不必咄咄逼人。”

“是,头儿,卑职知错,您请。”

老旧的木门被推开,所有人当场石化住,双脚没再往里迈。

那亲卫手上握着刀,脖子上血如泉涌,看起来死亡不久。甚至,是在监察司来拿人前自尽的。

裴玄卿疾步走到身侧,将手探上那人的脉息,闭目摇了摇头。

竟然又来迟一步!

“头儿,你快看这个!”

曹宁从砚台下取出一张被压着的纸,上面正是此人手写的遗书。他将自己所犯罪行交代的清清楚楚,并称对莞美人鬼迷心窍,那日宫妃处守卫稀薄,一时糊涂犯下大错。

遗书在各人手中传阅,皇上脸色很难看,太子更难看,过于忐忑,嘴唇上几乎没有血色。跪到殿中央,额头贴着地不敢抬起。

“父皇恕罪,都是儿臣御下不严,才会闹出这等宫闱丑闻……儿臣愿领任何责罚,求父皇息怒。”

“哼,息怒,朕如何息怒!”皇上将案上砚台掷出,在离太子不远处碎得四分五裂:“除太子外,其余所有人等,通通退下。”

江婳还以为能看个天大的热闹,这会儿被强赶出去,不乐意地瘪起嘴。裴玄卿在她身侧,迅速拉了下她的袖子,严肃地微微摇头。她便赶紧收敛起来,跟着众人乖乖退出去。

大门紧闭,屋内只有父子二人。皇上快步从高台上走下,皂靴还踩裂了一小块碎砚,抬起脚便踹在太子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