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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您当初为何要选择投靠皇后?咱们母子两安安生生地不好么,您究竟为什么,要去追逐这些本就不属于我们的东西啊……”

齐庶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像看一个怪胎,喃喃道:“衡儿,你这是在怪母妃?你可知,若不是母妃伏低做小,你根本不能活下来!”

难道她愿意去帮皇后处置一个又一个有孕的宫妃?

辛辛苦苦护着长大的孩子,竟在责怪她,这是在怨自己拖累了他?

这一幕恰好被赶来的江婳看到,她虽对宫中一无所知,但只看安阳如何跋扈,就知道皇后有多么只手遮天。没有良贵妃那般的圣宠,生下皇子就是天大的死罪。

晋王无奈地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汨汨渗出,苦笑道:“那说明,咱们母子原本就与皇城格格不入。母妃,儿臣不想回去。儿臣去求父皇开恩,准我削发留在这里,陪您诵经祈佛,好不好?”

碎发随着掌风微微扬起,晋王脸颊红肿,嘴角渗出一抹血丝。

齐庶人气不可遏,身子疯狂发抖,握着的拳心上,指尖发白、几乎嵌入肉里。

她脊柱佝偻着,像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妪,一拳、一拳捶着心口,恨得牙痒。

“萧景衡,我如履薄冰二十年,不是为了让你当一个喇嘛!你给我打起精神,滚回宫里去做你的王爷。”

晋王跪直身子,抬眼时,眸里满是戏谑,自嘲道:“儿臣回去,哪里是做王爷,分明是做她们母女的狗。母妃,这是为了谁,您不清楚吗?”

齐庶人眼眶湿润,颤抖着背过身去,冷声道:“不必管我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