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排在压轴,此时尚早,便先在下边找了个地坐下。
过会,青南也来了,他坐在我的身边,表情有些凝重,我问他怎么了,他转头望着我,从袖口掏出一把短剑,剑上沾着三两滴干涸的血,我眼眸猛睁,立马抢了过来藏进怀里:“短命为何在你那儿?”
我随身的那把短剑,实际上有个俗名:短命。
他说:“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为什么这把剑会被他捡到,还是解释……剑上为何沾血,我心里不住地打退堂鼓,他目光不离我的眼睛,我甚至觉得他什么都知道了,此番是明知故问。
“其实……”话说了个开头,上边响起锣声,永蝶过来唤我,我终是把话咽了下去,不安地上了台。
我满腹心事,下台时,也不知道自己弹得好不好,只听见人们巴掌拍得一级响,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上掉了下来,有个没眼力劲儿的还掉进了我胸口。
我被砸烦了,琴音一落,就奔下台去,可花儿长了眼睛似的向我追来,下台后,我刚想回身向青南解释,永蝶就春风满面地拥了上来:“阿沐,别急着走,有几位客人想和你聊聊。”
“我现在有事……”
“他们给了钱。”
“大概,也,没什么,事了。”我沮丧地垂下脑袋,没人和钱过不去。
远远望去,青南渐渐走远。
那把脏了的剑在焐在我的心口,昨天夜里,我刚拿它杀了人,他发现了吧,他一定是发现了……我攥紧了手,指缝间全是冷汗,宾客喧闹声把气氛推至最高,艳阳天,大地都被烘烤的很热,只有我那么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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