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了殿下的命令,刺杀苏磊尔。”
宛宁骤然起身,喊叫声惊破了草坡的宁静,连马儿都发出一生嘶鸣:“刺杀苏磊尔?可是你怎么能?”
“我能。”晁顾的声音竟然意外地柔和,他看向宛宁,说,“宛宁,我想好了,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就带你远走高飞,去看山看水看落日,这些日子里,我好像开始慢慢喜欢上你了,不如我们两个伤心人都赌一次。”
“如果,如果我死了的话,请把这两封书信转交给阿木,一封是军务,一封是我写给她的话。”
话音刚落,少女重重拥抱住了他。
肩膀上好像下雨似的潮湿,宛宁泣声说:“你这个傻子,居然把我的下半辈子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赌了出去,你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去赌……可是,可是我答应你啊。”
晁顾闻声笑了,他的笑,有时比太阳还热烈。
少女的衣裙在风中猎猎飞舞,好像烧红了的一团火,烧灭了,烧成一卷白寂的灰烟。
少女热泪盈眶,对晁顾而言,或许只是一个赌约罢了,可是对她来说,一个赌罢了,她等得都快要老了,幸好她等到了。
“晁顾,我想我是爱你的,纵然情不知所起,却一往情深。”
晁顾忍不住伸出手,抚摸她两侧的秀发。
心中说道,宛宁,谢谢你的爱。
抱久了,两臂酸麻,宛宁抬起头,刚要说话,便看见草丛后兄长冷冰冰的脸孔。
霍钰似乎是站了很久了,骨节被风吹得青白,双目交汇的一刻,宛宁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哥”,彻底点燃了霍钰的怒气,他冷冷道:“你还好意思叫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