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齐曕已经疾步过去。他看到地上状若沉睡的人,只觉心口一时发紧,竟连呼吸都异常困难。
万幸,查看一番后并没有大碍,只是气息有些微弱,是呛了太久浓烟的缘故。
他将人抱起来:“叫冯邑到竹苑。”说罢,大步流星离开。
齐老夫人挨了拂冬两下,万万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的力气竟大得如同一头牛,她和地上那被称作公主的女子,是生生被这小丫头拖出来的。适才她昏昏沉沉瘫倒在一旁,刚被吵醒。待看清为首青年的模样,又听见小丫头称他侯爷,她才骤然反应过来齐曕的身份。
当年那个孽子,如今怎么有了这样俊美不凡的容貌?
齐老夫人难以置信,见齐曕转身要走,她忽然质问道:“你是谁!?”
她的声音尖厉,引得众人朝她看过去,而齐曕只是停了脚步微微侧首,并未回头。
齐老夫人瑟缩了下,色厉内荏道:“你、你不是昀之!”
昀之,是齐曕的字。
齐曕狭眸微眯,漆深的瞳仁深处顷刻结出冻骨的冰棱,他并不看她,嗓音寒冽命道:“把她嘴堵了,扔进虞湖。”
赤风墨云面面相觑。
——扔进虞湖,淹死了也不管?
齐曕抱着姜娆回了竹苑。
冯大夫看过后,扎了几针,说半个时辰内人就能醒,院外倚春几个这才放下心来。若是真出事,别说拂冬,她们几个的命也都别想要了。
“去备一碗安神汤来。”齐曕吩咐完抱秋,又转身进了屋内。
他从盥盆的热水里拧干了布巾,给榻上的人擦她脏兮兮的小脸。
灰渍揩净,布巾蹭得人的脸红彤彤的,小公主毫无反应地昏昏睡着。她的面容异常沉静,雪腮殷红,容姿姣美,只是眉眼间多了一层他从未见过的、渺若烟云的疏离和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