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曕反握住姜娆的手,睇向那两个使臣。
“侯爷,我们走吧。”姜娆轻声道。
“嗯。”齐曕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牵着人往兴阜门走去。
临到十月,日头刚一落,就让人觉得凉起来,园子里吹的风刮在人脸上像细密的小刀。如此,宫宴当然不能和之前一样,在曲春园举办,而是定在了天武殿。
刚进宫门时天光还亮着,快到天武殿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宫灯一盏一盏次第点亮,走在幽长的宫道上,像踩醒了一路夹衢的坠星。
齐曕和姜娆并肩走着,一路没说什么话,只牵着手缓步而行,往来的宫人莫敢直视。
穿过拱门,再往前不远,就到了天武殿。
可就在过门的时候,姜娆脚下不知踢到了什么,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齐曕牵着她手,稍一承力,将人稳稳扶住。他早发觉她心不在焉,偏头看她:“平地都差点摔着,公主是不会走路,还是不想走?”
姜娆连忙摇头:“没事,我只是……只是走的远了,腿有些酸。”
齐曕凝着姜娆的神情,心下又回想起漳国那两个使臣,可那二人实在无甚特别,何至于叫她只是见了一面,就突然变得心神不宁?
细想想,最开始他下令杀人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后来究竟有什么细节是他忽略了的,能让她骤然改变态度?
思潮起伏,齐曕面上未露分毫,很快,他松开姜娆的手,俯身探臂一勾,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侯爷!”走神的姜娆吓了一跳,低呼了声,本能地伸手环住齐曕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