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曕瞥向怀里的人,倒是十分乖顺,寒冽的神色略缓和了几分,抱着人大步离去。
等两道重叠的人影彻底模糊成一团,墨云这才小心翼翼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刚一松,他又微微蹙起眉——他现在还得去涟寿殿,把那两个漳国使臣揍一顿。
只是……他怎么总有种主子是在泄私愤的感觉?
回到清河侯府已经是深夜。
齐曕将姜娆直接抱回了兰苑,又吩咐倚春几人好生侍奉,就独自一人回竹苑去了。
迎夏几人明显察觉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却也不敢问姜娆,只能先好生伺候人沐浴歇下,等出了屋子,这才缠着倚春问宫里发生的事。
姜娆躺在榻上,等所有人都出去了,其实她自己也根本睡不着。
明明一开始到清河侯府她就是住在兰苑,现在睡在最初的这张栖身之榻上,她竟有些不习惯。
姜娆翻了个身,心中一团乱麻。
韦泉思死了,就这么被齐曕杀了。那么兵部手上那半张兵防图,以后该用什么法子弄到手呢?
这件事还不是最迫在眉睫的,眼下,齐曕这边才是火烧眉毛了。
他都将她赶回兰苑了,肯定很生气。现在没有审问,没有惩罚,不代表明天也不会有,兴许她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一夜,姜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总之夜里醒了好几次,全是因为梦魇。不是梦见齐曕要杀她,就是梦见她拿不到兵防图,三皇叔那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