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果就是,他们站出来了,不惜放弃一切。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毫无破绽,孟崈游查了很久,也只能查出他们真的是漳国人。
姜娆垂下眼帘,声音轻轻的,有些飘忽:“我在想,我是不是错了,其实很多人已经有了安定的生活,我却打破了一切。”
“那是少数。”齐曕接过话,臂弯稍稍收紧,“还有很多生活在上殷没机会离开的人,如今正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被欺侮,被剥削。”
怀中的人十分安静,不知是听见了他的话陷入沉思,还是压根没听见早已出神,总之是沉默。
齐曕有种感觉,她刚对他打开的心门,经过一夜,轰然又关闭了。
他抚过她长发,刚想说什么,她忽然道:“他们快下葬了,我去送送。”
说罢,转过身就走。
一缕柔长的发丝从他指间划过,很快溜走,他合掌,只抓住一芳幽香,齐曕遽然觉得,心口蓦地缺了一块,空空的,风吹过,呜呜作响。
到了十二月,再迟钝的人也发觉姜娆起了些变化,与宋小公子变得格外亲近,毫不避嫌,几乎日日往梅苑去。
初七前晌,姜琸传信,邀姜娆去梅苑。
拂冬将消息传给倚春,倚春几人不知姜琸身份,想劝姜娆要避嫌,但被抱秋拦下了。
姜娆得了消息,不多时就往梅苑去了。
到梅苑已经是快用午饭的时候,姜娆在院子里看见少年站在屋门口,笑着打趣:“这时辰请我过来,莫不是请吃饭?”
姜琸站在门口腼腆地笑,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倚春几人身上扫过,姜娆会意,将几人屏退。
姜娆独自同姜琸进了屋子,一进门,就看见了桌上摆着一碗面。
姜娆一愣,听见少年压得低低的声音:“皇姐,生辰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