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辞舟转脸看向门外,齐曕的身影早看不见,他幽幽道:“清河侯对那明华公主已非宠爱那么简单,陛下想想,清河侯为明华公主杀夷安长公主,惩治汪家小姐,后来更是包庇假使团,如今清河侯还掌着陛下的玄光门,陛下真能放心么。”
“依你看,”皇帝盯着孟辞舟,“朕收回玄光令后,该交到谁手里。”
孟辞舟回过头,恭敬道:“自然是陛下自己拿着。”
皇帝面露诧异,看了他好一会儿,问:“身为孟家人,孟二公子站在这里说这些话的立场究竟是什么?”
“臣既是孟二公子,也是孟辞舟,站在这里,自然站的是我自己的立场。不过,臣的确有自己所求之事。”孟辞舟拱了拱手,弯腰道,“虽清河侯之兵力不及孟家,但待来日要动他,必有一战。吾兄和清河侯积怨已久,届时,他定会自请出战,臣只需陛下允准他所请。”
皇帝眯了眯眼。
孟辞舟母子和孟家人的纠葛他略知一二,沉声问:“你要借机置他于死地?”
孟辞舟没说话,面上的神情却是默认。
皇帝沉吟道:“虽孟崈游只有两个儿子,但他正值壮年,未必不会再有别的子嗣,你杀了孟轩枫,孟崈游若知晓,未必不会杀你。”
“他不会。”孟辞舟笃定道,“七年前家父遇刺受伤,臣曾侍疾在侧,从那时起,他就再不会有别的子嗣了。”
皇帝讶然,一时语凝。
看向座上年轻的帝王,孟辞舟目光幽深:“顺太妃病重,郕王要归京了吧?陛下还是早做准备吧。”
皇帝立时脸色一凛,看着阶下躬身而拜的人,良久道:“你终究是孟家人。”
孟辞舟不以为意,淡道:“孟崈游会顾忌他唯一的子嗣,臣却不会对杀害我母亲的凶手有丝毫心软。没了孟崈游的郕王,就如同失了利爪和獠牙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