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想明白,里头响起脚步声,姜娆只犹豫了一瞬便端着药快步离开了门口。
冯邑离开齐曕住的屋子,走出不远就遇到了姜娆。
他看她端着药,躬身行了个礼后主动道:“公主放心,侯爷并无大碍,按照这方子喝上两日药,就能彻底痊愈。”
姜娆没答话,定定地看着他。
冯邑被看得发毛,抿了抿唇,正要拱手告辞,姜娆开口了:“侯爷中了什么毒。”
冯邑脸色大变,瞠目结舌地盯着姜娆一时说不出话:“公主……这……”
“我都听见了,别再瞒我。”
大抵姜娆脸上带了几分郑重,神情就显得有些严厉,冯邑原还想搪塞过去,对上她的眼睛,却竟有种心虚而无所遁形的感觉,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其实是这样的……侯爷原本的确是染了瘟疫,但安梁城中闹的瘟疫和之前边关的瘟疫一样,是以在下手中其实早有解药。祛了瘟疫,侯爷找在下要了一种毒药,服用之后的症状和病重之人无异,侯爷此举是做给孟家看的,为的就是让他们放心大胆地动手。这件事侯爷瞒着公主,想来……想来也是怕公主知道侯爷要服毒,会心疼阻拦罢了。”
他瞥一眼姜娆,续道:“孟家动手后,侯爷就服下了解药,可这解药需得两日才能彻底解除毒性,而偏偏毒性尚未除尽,侯爷就妄动内力,致使毒性侵入了经脉。后来出城,不巧在下又和侯爷分道而行,这一拖,就拖了这么久……”
冯邑说完,有些口干舌燥,抬眼打量姜娆,她却怔愣着,没什么反应。
“公主?”
“拿着。”姜娆猛地将手里的药递到冯邑面前,“你去给侯爷送药吧。”
“啊这——”
不给冯邑拒绝的机会,姜娆将药碗硬塞进他手里,转身就走,离开步子踩得又快又重,连背影都透着一股怒气。
齐曕看到冯邑去而复返,有些诧异。
冯邑老实交代了方才的事,齐曕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药碗上,面色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