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叹了口气:“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流言是堵不住的。她传出这些话,就是想逼走我。”
“你若不想走……”齐曕默了默,眸色阴戾,“半月内,我必让这奉明恢复风平浪静,再无半句谣言。”
抱秋收拾了碎瓷片退了出去,姜娆看向齐曕,他眸子那样冷,却让她觉得暖。心口的火气平息了一点,她探身靠近他,双臂环过他腰,抱紧:“我们走吧。”
她有先皇所赐的封地,按理说新帝继位,她早就应该回封地去的。她非是一般的深宫公主,她曾带领众人复国,又曾监国理政,长久留在权利的中心,流言只是小事,只怕将来有一天,朝上会有非议。
“想好了?”齐曕将挂在腰上的人抱到膝上。
这时节天寒地冻,她坐进他怀里,一抬眼,与他垂目视下的眸子相撞,忽地心口一暖。
深寂的眸,仿佛拾缀了温煦的冬阳,又收敛了清冷的雪色,三分疏离,七分温润,只倒映一个小小的她。
姜娆眉眼轻弯,娇娇“嗯”了声:“想好了。”
已近岁暮,姜娆甚至连年都没过,就离开了奉明。
对朝廷,她说是去了封地云沧,但实际上,她和齐曕在告知姜琸后,不顾阻拦到了唐城。
如今晋人和上殷人不似最初那般剑拔弩张,但这么多年的家国纠葛,之间的沟壑,也不是这么容易填平的。
这是姜娆来唐城最主要的原因。
到唐城已经是十二月下旬,快到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