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进了院子,姜桓和太子妃虞音已经迎了出来。
“偷跑出宫的?”姜桓问道,脸上倒是没露恼色,只有惯来的一派温和。
“见过太子殿下。”贺泠行礼。
真正当贺泠和姜桓站在一起,姜娆才发觉,她一直以为最初的贺泠是个温柔的少年,其实不然。
他们一个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真正的温柔,而另一个,只是用温和的外壳藏起了内里的疏冷。
以前她一直以为,贺泠是经历了亡国之痛才成了后来的齐曕,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也许从前的齐曕,才是真正的他。
“才不是偷跑。”姜桓免了贺泠的礼,姜娆借了贺泠在马车上说的话答说,“我可是光明正大出宫的。”
“好了,外头热,进来说吧。”虞音笑着上前,牵了姜娆的手进门。
生怕姜桓再问东问西,姜娆进了门一坐下就直奔主题:“哥哥,阿娆有一件天大的事要跟你说。”
“这是怎么了?”姜桓微微蹙眉。
贺泠的目光从姜娆脸上扫过,本是预备一掠而过,却也一时顿住。
他眼看着小公主倏而红了眼眶,一副立马就要哭出来的可怜样儿,可分明在来的路上,她还恬然得很。
下一刻,姜娆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在场除了红叶心知肚明,旁的人都目瞪口呆,尤其疼爱嫡妹的姜桓,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满脑子猜究竟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姜娆又说:“这件事太匪夷所思,哥哥,还是先叫她们都退下吧。”
等姜桓屏退了所有下人,正厅里只剩下四个人,姜娆哭着说:“哥哥,我好像……好像撞邪了。自从上次晕倒之后,我接连几日都做噩梦,先是梦到上殷举国大旱,然后……然后还梦到晋国和上殷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