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勒德看了她一会儿,伸手为她紧了紧斗篷,有些霸道,甚至带有一丝凶狠。
是的,他需要。
在他身边,除了靼塔部的一些旧人,绝大部分已是来自其他部族曾经流离失所的人们,在他心里,夺回曾经生长的土地、为父亲报仇固然重要,但靼塔的名字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新人的加入渐渐淡去,他用经年的心血建起的这支力量则已成了他新的家园,他们甚至有了一个共同的名字——萨日族。
他所背负的不仅是自身过往的仇怨,更是整个萨日族期盼的未来:富足、兴盛,任谁都不敢欺凌。
南江雪看到了他的志向,甚至承认了他的能力,但与此同时,她也将一条界限清晰地画在了他们之间——北地的靖国公府,又怎能容得极北的某一支力量一味做大。
“哎呀你看你看,那个伊勒德果然不怀好意!”那一边,云朗抓住墨碣,指着为南江雪裹紧斗篷的伊勒德夸张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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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勒德最终没有杀成价,不过他也并不是很在意。但过不多久,他就觉得,三千匹精良战马,这价格确实是“高了些”。
达成交易后的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靖北北线军潜入了四门紧闭的敦达尔城,潜入者只有两人——南江雪和墨碣。
看着他们如两只飞燕般窜上城头,很快隐没在夜色之中,伊勒德的眉心忍不住一阵乱跳。
不到半个时辰,城门开了,一辆华丽的马车在一队骑兵的护卫下出了城,行向了他与南江雪约定的地点,距敦达尔10里左右的一座废弃的土石堡。
车门打开,胖乎乎的帖木布赫颤巍巍地下了车,脖子上抵着一枚锋利的短匕,持着短匕的人正是南江雪。
那队骑兵见状都是大吃一惊,纷纷抽出武器,然而火把亮起,四周现出了甲兵足有千人。
“他们都是靖北军的兵,帖木布赫城主你最好让你的卫队小心些,若是伤了他们,我会不高兴的。”南江雪笑呵呵地对手中的胖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