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新鲜的血液以一种更为浓烈的味道洗刷着之前的血腥之气,烟与火的街道上,阿彦钊的散兵游勇和族人奴隶乱糟糟的,或瑟缩,或抵抗,或奔逃。
南江雪勒住坐骑,皱眉看向路边。
一些极北人被逼在一处,其中一名茏甲兵正将一个女人死死压在地上。那女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口鼻中都是血。
见到南江雪,有人急忙去拉他的同伴,可同伴却理也不理,以至于他不得不用力扇了他一记耳光。
被扇的茏甲恼怒地骂了一句,依然压在那女人身上,抬起头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触到的则是南江雪一双冰凉的眸子。
“大小姐!”打人的茏甲翻身跪倒——同伴的这个姿势实在太容易被人误会。
□□之罪,在靖北军中是要施以重刑的。
事实上就在前些日子,十几个精虫上脑管不住下身的家伙,连同他们的上级武官,都被抓起来脱了裤子当众打了四十军棍,然后直接扔去了杂役营。
“大小姐,大伟他不是要羞辱这女人,这女人……这女人她刚刚用刀捅了大伟的亲弟弟,大小姐明鉴!”
军士说着指着一个躺在地上的茏甲。有两个军士正围着他,肚子上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内脏都看得见,血流了满地,显是活不成了。
不过墨碣还是下马去看了一下,然后对南江雪轻轻摇了摇头。
之前被打的茏甲似乎刚刚反应过来,不自觉地抬起了扼住那女人喉咙的手,但脸上的怒气却一时无法消散。
“那动手就痛快些!”南江雪一声清喝,茏甲先是一怔,既而通红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