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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求情声不绝于耳。
赤雷将领自不用说,褐爪也是久慕南江风风华,且当年南怀仁作乱,褐爪副将冯奎反叛,南江风也曾奉命来至西部,很多将领跟他都打过交道,对他的才能品性亦很了解,怎能眼见他因此获罪伏斩。
而黑旗代统领拓跋珉虽对南江风居功自傲、违抗帅令之事非常不满,但却并不希望、也不认为他当被处以极刑,是以面对赤雷和褐爪一众武官的求情,他也没有一意插口。
南江云的脸色已变得越来越难看,南江风的眉毛也不由皱了起来。
“末将该死,求公爷开恩!”南江风突然开口,而这一句“公爷开恩”,则令众人皆是一怔,纷纷闭上了嘴巴。
南江云也是一愣,心中却同时生出了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末将久居边关,目光短浅,不顾大局,自以为是,一意孤行,实有负公爷所盼。身为武官,末将倚仗公爷宽仁,自持有功在身,知法犯法,确是罪不容赦。末将惭愧难当,心甘情愿领受责罚,只求公爷念在末将已心生悔悟,能再给末将一次机会,法外开恩,饶我一命!”
说罢一个头重重叩在了地上,也在一众武官的心中砸起了一串波澜。
有人兀自错愕,有人心下了然,夏之岚等人也都叩首在地,按在地上的手却格外用力。
他们的主将,何时如此低声下气地乞求过饶命,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给国公爷一个更加体面的台阶——斩杀自家兄长,北线军总指挥官,这将在整个军方酿起一场轩然大波。
南江云的眸子沉了又沉。
他看着将头低压于地面的南江风,以及厅中跪倒求情的一众战将,似是对自己笑了笑,半晌后方道,“念在大将军战功卓著,众将一力求情,死罪,可免。但你违抗军令,错失良机,更至北地与渠宛不睦,不罚不足以正军纪。大将军自己去领八十军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