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将人抱在怀中,低声问:“这是怎么了?”
还能是怎么了?清嘉心中暗骂,还不是为了与你我下个台阶。
她摇了摇头,委屈:“抱歉,我将你吵醒了……”
这下,宋星然连睡梦被扰的怒气也烟消云散,光剩下心疼了,他十指轻轻将她散落的碎发拢好,凑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又耐心问:“清嘉?”
清嘉吸了吸鼻子,拽着尾音诉苦:“我头疼得厉害……”
这当然是假的。
宋星然见她哭得满脸是泪,哪里会疑心,皱着眉将她眼泪擦去,坐起身来:“叫人去将明大夫请来。”
清嘉直往宋星然怀里钻,抱着他不叫他走:“我不要喝药,我要夫君。”
若在平日,清嘉是打死说不出这么矫情的话,不过乌漆嘛黑,又酝酿了许久,才勉强说了出来,连她自己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宋星然总不会毫无反应罢?
宋星然抚着清嘉顺滑的一匹长发,心中百味杂陈。
此刻他终于明白过来,清嘉并非身体不适,是还念着要与他去西北呢,但睡前鼓的一团气也被清嘉戳了个口子,咻声,尽数消散。
摊上对手了。
但去西北决非儿戏,宋星然便是心软得一塌糊涂,也仍旧不松口,只抱着妻子轻摇慢哄,又是割地又是赔钱,才叫冤家收了声,乖乖入睡。
清嘉也明白,宋星然心志坚定,他的决定,凭自己撒撒娇,是不可能改变的,所以她忖度着尺度,今夜主要是为了将二人吵架的状态解除,并非要一步登天,叫他同意自己一道去西北。
次日,宋星然清早便离了家,清嘉思虑良久,决定去容城郡主那探一探消息。